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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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木劍震了幾下，辟天幽幽現身，側臥在床上，一手支著腦袋，道：“每個劍修有兩把劍，一把是法器，用來禦敵救人，另一把是心劍，是匯聚劍修最強修為，連通心脈的是意念之劍。”
“這樣說起來，我還從來沒見過師父的法器，是被他藏起來了嗎？”
辟天微頓，顯然是想起了什麽，滿目追思。
藍瀾觀察著辟天的表情，問道：“你是劍靈，但又不是師父的劍，你的主人是誰？怎麽會被師父收服呢？”
辟天倏地一下從床上躥出，把藍瀾推到一旁，而他此時已浮在半空，抱臂看著藍瀾，道：“狗東西的劍去哪了我哪曉得。我的主人是誰，跟你也沒有關系。”
辟天雖說和郁長臨不對付，日常也有些暴躁，藍瀾卻從沒見他這樣生氣過，她便低下頭不說話了。
知道自己一時氣急牽連了藍瀾，辟天飄去她身邊，放緩了語調，道：“我跟狗東西的事沒完，跟你無關。你對我還不錯，我不會為難你的。”
“那你能不能也別為難師父？”
辟天知她向來護著郁長臨，索性不說了，又鉆回了木劍裏。
藍瀾見狀，知道再追問也無濟於事，只能又在心裏存下這些疑惑，等將來再去一一解開。
翌日，郁長臨帶著辟天和須宜一起去見虞南，準備修覆泉眼。
因泉眼損壞一事本就機密，不宜聲張，所以除了鰻族中幾位長老，沒人知道，自然行事不宜高調，藍瀾沒能跟去親眼一見修覆泉眼的情景。
虞鳶也沒能成行，便和藍瀾一起在房中等著眾人回來。
“也不知道狗神仙到底能不能行，萬一把泉眼越修越壞怎麽辦？”虞鳶來回踱步，總是擔心得碎碎念著。
“不會的，師父辦事一向牢靠，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會做。”
虞鳶瞥了藍瀾一眼，不以為然，道：“你是他徒弟，當然向著他說話。他要是把泉眼修壞了，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藍瀾不甘示弱，強勢回應道：“如果我師父把泉眼修好了……”
話說一半，藍瀾忽然有些心口疼，她扶著桌子慢慢坐下，艱難地呼吸了幾次，緊繃的身體逐漸得到放松，這才有所好轉。
虞鳶奇怪道：“你怎麽了？”
藍瀾搖頭，心裏卻有了猜測——修覆一個要滋養整片黑沙海的泉眼必定要耗費不少元神修為，而她和郁長臨共享元神，這是她被“借”了元神去支撐修覆所需的靈力。
才有所緩解的難受又加重了起來，藍瀾感覺自己有些坐不住，便要去床上躺著。
虞鳶見情況不妙，要去扶藍瀾，卻見藍瀾因為昨天的事避開她，她道：“我已經收了霹靂靈。”
說著，虞鳶將藍瀾扶去床上躺好，道：“你先休息吧，我在這兒守著你，等你師父回來。”
藍瀾不知自己此時的臉色極其蒼白，倦意洶湧著侵襲神智，四肢疲軟無力，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藍瀾見郁長臨正坐在床邊，她蹭地一下坐起來，拉著郁長臨就詢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看藍瀾氣色不佳，郁長臨難去心中自責，道：“是我一時不查，修覆泉眼的時候擾了你的元神，可有哪裏不舒服？”
藍瀾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搖頭道：“我沒事了。對了，泉眼修完了嗎？”
“已經修覆好了。”
“須宜師叔和辟天呢？”
“你還想見他們？”郁長臨那尾音奇奇怪怪的。
“我……”藍瀾只是順口一提，反倒被郁長臨問得啞口無言，又想到什麽問道，“師父，我因為裂元術分走了你一部分元神，對你還是有影響的吧？在海底遇見那些海蛇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了，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我，你可能早就能甩開那些海蛇了。因為怕動用元神靈力影響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克制？”
“分給你的元神不多，你看平時我們不都相安無事嗎？”
“但總有意外會發生，你看這次就是。”藍瀾拉住郁長臨，懇切道，“師父，以後如果真的情況緊急，你別顧慮我，我本來就已經死了，是師父你……”
“既然選擇讓你重新擁有了生命，你就已經是我的牽絆，而且我們之間的聯系更加緊密，我怎麽可能不顧你的安危？”
藍瀾心頭一暖，道：“等我這次破了骨，我一定好好修行，像雲笈師伯說的那樣，我的修為提升了，就等於加強了師父的元神，我們一起進步，就都會越來越好的。”
郁長臨能感受到藍瀾確實抱有著這樣的希望，可現實卻總不會盡如人意。
為了不打擊藍瀾，郁長臨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努力。”
“師父，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你總能知道我在想什麽，是不是就是利用裂元術辦到的？”
“當然不是。”郁長臨說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謂演技純熟，甚至一本正經地開始胡說八道起來，“那是因為我們相處日久，我了解你，所以知道你在想什麽。”
藍瀾卻將信將疑道：“以前我也這麽覺得，但我現在越想越覺得另有蹊蹺。師父，你真的沒騙我？”
“自然。”
“可我們相處這麽久，怎麽只有你了解我，我就猜不透你的想法呢？我也想知道師父在想什麽，也想幫你。”
“我畢竟比你多活了六百年，看人看事自然比你透徹一些，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也能摸得清楚了。”
“師父，你這算不算倚老賣老？”
郁長臨捏了捏藍瀾的鼻子，道：“誰給你教壞了，敢挖苦師父了是不是？”
藍瀾乖巧地鉆進郁長臨懷裏，道：“我才不挖苦師父呢。”
“好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就回星君府了。”
藍瀾興奮道：“真的可以回去了嗎？我想現在就回家。”
“總要等虞鳶跟虞南族長告了別再走。”
郁長臨來黑沙海前就說過要帶一條霹靂鰻回去，果真沒有食言，他將虞鳶帶回了星君府，說是要請她幫個忙。
一行人從黑沙海回來，雲笈收到消息早就在星君府外等著，一見藍瀾回來，她就抱著小師侄又捏又揉的，歡喜得不得了。
須宜見柳辰也在，那股急著回來見雲笈的勁兒頓時散了一些，只是礙著面子，不鹹不淡地和柳辰打了個招呼。
柳辰將做好的神仙筋皮囊交給郁長臨，道：“一切順利，只等灌入靈力，就能幫藍瀾破骨了。”
“有勞。”郁長臨接過神仙筋，見雲笈還拉著藍瀾不撒手，便直接將小徒兒拽來身邊，道，“喜歡就自己收個徒弟去，要不教導教導小師弟也行。”
須宜立即接話：“是啊師姐，你多教教我吧。”
雲笈嫌棄道：“你這把六百多歲的老骨頭哪有小瀾兒又香又軟，這個歲數還在三重天，誠心氣死我。”
要說這修行晉升之路，他們三個同窗如今境遇不同，原本就是個人選擇所致。郁長臨和須宜能夠互相理解，雲笈卻未能想通，時常為這兩個不長進的師弟而唉聲嘆氣，即便是鞭策了也不見成效，實在頭疼。
柳辰見此時氣氛凝滯，開口道：“我來看看藍瀾的情況吧，如果一切正常，盡快破骨，她也能盡快開始正式修行。”
“好呀好呀！”雲笈拉藍瀾就興高采烈地往星君府裏去了。
須宜垂頭喪氣地和郁長臨走在最後，看著前頭結伴而行的三人，道：“我怎麽看著某人那麽……”
“不順眼？”
“英雄所見略同啊師兄。”
“等小瀾兒破了骨，他就沒理由待在一重天了，到時候我就看他順眼了。至於你嘛……”郁長臨玩味地看著須宜，調侃道，“人家兩個都是六重天的散仙，你也管不著，是不是？”
這話激得須宜跳了腳，道：“你到底是誰師兄？”
“師父。”藍瀾站在星君府門口喚道。
郁長臨揮了揮手，笑對須宜道：“我徒弟叫我了。”
須宜眼看著重徒輕友的狗神仙拋下自己就走，忙不疊跟了上去。
柳辰確認過藍瀾的身體狀況可以進行破骨後，郁長臨便開始往神仙筋皮囊內灌註仙靈之氣。
只是如此一來，他耗費的靈力不少，短期內不宜再動用真氣，所以這破骨一事只能由雲笈和柳辰進行。
所謂破骨，便是破開身體內最重要的那根脊骨，將制好的神仙筋種入骨髓中，以此為中樞提供運轉修行所需的靈力真氣。
藍瀾因本是死嬰，本身已無生氣，不具備正常的生理運行，原本就無法修行，更不可能自主生出神仙筋，所以才需要靠這個辦法為身體聚集靈氣。
然而破骨對身體的損傷極大，也極為痛苦，還需要被破骨者保持全程清醒，以便觀察神仙筋和身體是否能夠完好相容。而夜幽草的作用，就是在整個過程中盡量緩解疼痛以及以最快的速度修覆破骨後留下的傷痛，這一點藍瀾在黑沙海被霹靂靈陣所傷時，虞鳶提供的夜幽草已經證明了其強大的功效。
藍瀾進行破骨的那天，房外只有辟天、須宜和虞鳶，不見郁長臨的身影。
“狗東西呢？”辟天奇怪道。
“剛不是還跟藍瀾說話？這會兒怎麽不見人了？他不是最關心這個寶貝徒弟的嗎？”虞鳶東張西望著。
須宜覺察到情況不妙，靈光一現，道：“糟了！”
話音未落，須宜便連影子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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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劍震了幾下，辟天幽幽現身，側臥在床上，一手支著腦袋，道：“每個劍修有兩把劍，一把是法器，用來禦敵救人，另一把是心劍，是匯聚劍修最強修為，連通心脈的是意念之劍。”
“這樣說起來，我還從來沒見過師父的法器，是被他藏起來了嗎？”
辟天微頓，顯然是想起了什麽，滿目追思。
藍瀾觀察著辟天的表情，問道：“你是劍靈，但又不是師父的劍，你的主人是誰？怎麽會被師父收服呢？”
辟天倏地一下從床上躥出，把藍瀾推到一旁，而他此時已浮在半空，抱臂看著藍瀾，道：“狗東西的劍去哪了我哪曉得。我的主人是誰，跟你也沒有關系。”
辟天雖說和郁長臨不對付，日常也有些暴躁，藍瀾卻從沒見他這樣生氣過，她便低下頭不說話了。
知道自己一時氣急牽連了藍瀾，辟天飄去她身邊，放緩了語調，道：“我跟狗東西的事沒完，跟你無關。你對我還不錯，我不會為難你的。”
“那你能不能也別為難師父？”
辟天知她向來護著郁長臨，索性不說了，又鉆回了木劍裏。
藍瀾見狀，知道再追問也無濟於事，只能又在心裏存下這些疑惑，等將來再去一一解開。
翌日，郁長臨帶著辟天和須宜一起去見虞南，準備修覆泉眼。
因泉眼損壞一事本就機密，不宜聲張，所以除了鰻族中幾位長老，沒人知道，自然行事不宜高調，藍瀾沒能跟去親眼一見修覆泉眼的情景。
虞鳶也沒能成行，便和藍瀾一起在房中等著眾人回來。
“也不知道狗神仙到底能不能行，萬一把泉眼越修越壞怎麽辦？”虞鳶來回踱步，總是擔心得碎碎念著。
“不會的，師父辦事一向牢靠，沒有把握的事，他不會做。”
虞鳶瞥了藍瀾一眼，不以為然，道：“你是他徒弟，當然向著他說話。他要是把泉眼修壞了，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藍瀾不甘示弱，強勢回應道：“如果我師父把泉眼修好了……”
話說一半，藍瀾忽然有些心口疼，她扶著桌子慢慢坐下，艱難地呼吸了幾次，緊繃的身體逐漸得到放松，這才有所好轉。
虞鳶奇怪道：“你怎麽了？”
藍瀾搖頭，心裏卻有了猜測——修覆一個要滋養整片黑沙海的泉眼必定要耗費不少元神修為，而她和郁長臨共享元神，這是她被“借”了元神去支撐修覆所需的靈力。
才有所緩解的難受又加重了起來，藍瀾感覺自己有些坐不住，便要去床上躺著。
虞鳶見情況不妙，要去扶藍瀾，卻見藍瀾因為昨天的事避開她，她道：“我已經收了霹靂靈。”
說著，虞鳶將藍瀾扶去床上躺好，道：“你先休息吧，我在這兒守著你，等你師父回來。”
藍瀾不知自己此時的臉色極其蒼白，倦意洶湧著侵襲神智，四肢疲軟無力，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藍瀾見郁長臨正坐在床邊，她蹭地一下坐起來，拉著郁長臨就詢問道：“師父，你沒事吧？”
看藍瀾氣色不佳，郁長臨難去心中自責，道：“是我一時不查，修覆泉眼的時候擾了你的元神，可有哪裏不舒服？”
藍瀾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況，搖頭道：“我沒事了。對了，泉眼修完了嗎？”
“已經修覆好了。”
“須宜師叔和辟天呢？”
“你還想見他們？”郁長臨那尾音奇奇怪怪的。
“我……”藍瀾只是順口一提，反倒被郁長臨問得啞口無言，又想到什麽問道，“師父，我因為裂元術分走了你一部分元神，對你還是有影響的吧？在海底遇見那些海蛇的時候我就應該想到了，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我，你可能早就能甩開那些海蛇了。因為怕動用元神靈力影響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克制？”
“分給你的元神不多，你看平時我們不都相安無事嗎？”
“但總有意外會發生，你看這次就是。”藍瀾拉住郁長臨，懇切道，“師父，以後如果真的情況緊急，你別顧慮我，我本來就已經死了，是師父你……”
“既然選擇讓你重新擁有了生命，你就已經是我的牽絆，而且我們之間的聯系更加緊密，我怎麽可能不顧你的安危？”
藍瀾心頭一暖，道：“等我這次破了骨，我一定好好修行，像雲笈師伯說的那樣，我的修為提升了，就等於加強了師父的元神，我們一起進步，就都會越來越好的。”
郁長臨能感受到藍瀾確實抱有著這樣的希望，可現實卻總不會盡如人意。
為了不打擊藍瀾，郁長臨點頭道：“好，我們一起努力。”
“師父，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你總能知道我在想什麽，是不是就是利用裂元術辦到的？”
“當然不是。”郁長臨說謊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謂演技純熟，甚至一本正經地開始胡說八道起來，“那是因為我們相處日久，我了解你，所以知道你在想什麽。”
藍瀾卻將信將疑道：“以前我也這麽覺得，但我現在越想越覺得另有蹊蹺。師父，你真的沒騙我？”
“自然。”
“可我們相處這麽久，怎麽只有你了解我，我就猜不透你的想法呢？我也想知道師父在想什麽，也想幫你。”
“我畢竟比你多活了六百年，看人看事自然比你透徹一些，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也能摸得清楚了。”
“師父，你這算不算倚老賣老？”
郁長臨捏了捏藍瀾的鼻子，道：“誰給你教壞了，敢挖苦師父了是不是？”
藍瀾乖巧地鉆進郁長臨懷裏，道：“我才不挖苦師父呢。”
“好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咱們就回星君府了。”
藍瀾興奮道：“真的可以回去了嗎？我想現在就回家。”
“總要等虞鳶跟虞南族長告了別再走。”
郁長臨來黑沙海前就說過要帶一條霹靂鰻回去，果真沒有食言，他將虞鳶帶回了星君府，說是要請她幫個忙。
一行人從黑沙海回來，雲笈收到消息早就在星君府外等著，一見藍瀾回來，她就抱著小師侄又捏又揉的，歡喜得不得了。
須宜見柳辰也在，那股急著回來見雲笈的勁兒頓時散了一些，只是礙著面子，不鹹不淡地和柳辰打了個招呼。
柳辰將做好的神仙筋皮囊交給郁長臨，道：“一切順利，只等灌入靈力，就能幫藍瀾破骨了。”
“有勞。”郁長臨接過神仙筋，見雲笈還拉著藍瀾不撒手，便直接將小徒兒拽來身邊，道，“喜歡就自己收個徒弟去，要不教導教導小師弟也行。”
須宜立即接話：“是啊師姐，你多教教我吧。”
雲笈嫌棄道：“你這把六百多歲的老骨頭哪有小瀾兒又香又軟，這個歲數還在三重天，誠心氣死我。”
要說這修行晉升之路，他們三個同窗如今境遇不同，原本就是個人選擇所致。郁長臨和須宜能夠互相理解，雲笈卻未能想通，時常為這兩個不長進的師弟而唉聲嘆氣，即便是鞭策了也不見成效，實在頭疼。
柳辰見此時氣氛凝滯，開口道：“我來看看藍瀾的情況吧，如果一切正常，盡快破骨，她也能盡快開始正式修行。”
“好呀好呀！”雲笈拉藍瀾就興高采烈地往星君府裏去了。
須宜垂頭喪氣地和郁長臨走在最後，看著前頭結伴而行的三人，道：“我怎麽看著某人那麽……”
“不順眼？”
“英雄所見略同啊師兄。”
“等小瀾兒破了骨，他就沒理由待在一重天了，到時候我就看他順眼了。至於你嘛……”郁長臨玩味地看著須宜，調侃道，“人家兩個都是六重天的散仙，你也管不著，是不是？”
這話激得須宜跳了腳，道：“你到底是誰師兄？”
“師父。”藍瀾站在星君府門口喚道。
郁長臨揮了揮手，笑對須宜道：“我徒弟叫我了。”
須宜眼看著重徒輕友的狗神仙拋下自己就走，忙不疊跟了上去。
柳辰確認過藍瀾的身體狀況可以進行破骨後，郁長臨便開始往神仙筋皮囊內灌註仙靈之氣。
只是如此一來，他耗費的靈力不少，短期內不宜再動用真氣，所以這破骨一事只能由雲笈和柳辰進行。
所謂破骨，便是破開身體內最重要的那根脊骨，將制好的神仙筋種入骨髓中，以此為中樞提供運轉修行所需的靈力真氣。
藍瀾因本是死嬰，本身已無生氣，不具備正常的生理運行，原本就無法修行，更不可能自主生出神仙筋，所以才需要靠這個辦法為身體聚集靈氣。
然而破骨對身體的損傷極大，也極為痛苦，還需要被破骨者保持全程清醒，以便觀察神仙筋和身體是否能夠完好相容。而夜幽草的作用，就是在整個過程中盡量緩解疼痛以及以最快的速度修覆破骨後留下的傷痛，這一點藍瀾在黑沙海被霹靂靈陣所傷時，虞鳶提供的夜幽草已經證明了其強大的功效。
藍瀾進行破骨的那天，房外只有辟天、須宜和虞鳶，不見郁長臨的身影。
“狗東西呢？”辟天奇怪道。
“剛不是還跟藍瀾說話？這會兒怎麽不見人了？他不是最關心這個寶貝徒弟的嗎？”虞鳶東張西望著。
須宜覺察到情況不妙，靈光一現，道：“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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